“你喝得太急了。这虽然是甜酒,但其实烈得很,我天生千杯不醉,但你……”
他话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因为辟寒剑就停在他眼前,锋芒如雪。这把魔剑出鞘了半寸,露出密密的魔纹和刻字。
李承霜道:“打一架。”
江远寒伸出手,屈指弹了一下辟寒剑的剑鞘,唇边露出一个愉快的、热烈的笑容。
“好啊。”
他从小师叔的身上,感受到了除了善良的另一种瑰丽的焰火,狂纵而强悍的刀与剑,趁月、趁酒、趁满山风醉,猛地撞在了一起。
那天晚上,玄剑派最高之处的道法波光映亮天际,那些交锋的痕迹绚烂如星雨。但没有人知道,那天喝醉的小师叔,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天将破晓,他战至力竭,对方也是同样。辟寒剑抵入玄瓦中,擦过江远寒侧颊的余发。他听到小狐狸畅快的笑声,听到对方笑着嘲讽,说他“平日少喝了酒,才打得那么绵软”。
这次倒是动手得极其凶悍了。
李承霜撤开剑锋,在注意到对方的侧颊被剑气刺出淡淡的红痕。他刚刚放松的心弦霎时紧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
李承霜抬起手,缓缓地给他拨弄了一下头发,低低地问:“你说得话都算数吗?”
江远寒想了想:“有的算数,有的不算,看我什么时候想说谎,那么哪句就不算。但我其实时时刻刻都想骗人,比如之前我说打不过和合二仙,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