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寒霎时收声,听到踏在雪上的步履轻盈至极,显然修为深厚。

“承霜师弟。”是凝水的声音,“遥遥闻得弦断,我有些担心。”

此刻,室内由辟寒剑剑气冰冷而凝结出的满室冰霜早已化水,滴滴答答地淌过桌面、书架。

水滴也落在江远寒的手背上。

他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儿。那种鼓噪热烈的心跳又来了,果然比一切的战争都有趣,都让人兴奋。

李承霜的声音很稳:“多谢师姐,并无大碍。”

他说这话时,目光还看着江远寒。而江远寒紧张得脊背发毛,可越是紧张,他就越兴奋,低头主动送上唇瓣,像小兽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小师叔的唇瓣,喉咙里压着喘息的声音,像当面偷情。

李承霜眸色愈深,情绪也渐渐沉淀下来。

飘雪止住了。

凌波道人转过了身,没有再问什么,目光却遥遥地眺望远方的月。

在月色辉映之下,巨大的鲸跃出海面,望归岛三面都是海,此刻浪潮翻卷、波涛隐隐不停,海底的妖兽发出听不到的吟唱,从最宁静的夜空里,蕴藏着最狂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