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霜从小就省心,他们从没有过这样的阵仗。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两人也依然有师兄师姐的平和体面,并未质问,只是悄悄地问他。

“真有那么钟爱吗?”

小师叔陪坐一侧,身上仍是一件色泽很浅的道袍。他人如月华,淡到极致,静默而郑重地点头。

只是他的钟爱,对方并不知道。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不用其他人来评判对错好坏。他情愿的,就是有始无终,也是命该如此。

与人无尤。

“我还没有见到这个孩子。”扶象道人叹息道,“倘若真如你所说,那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

李承霜跟着想了想,觉得掌门师兄不会喜欢对方的做派,但还是顺从心意地道:“是很好。”

从里到外,从桀骜不驯到率直天真,一切都很好。他人如烈火,把所有都表达的很简单。

扶象道人在脑海中默默勾画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形象,转过头看凝水的时候,却见到她烦闷地捏着眉心,欲言又止。

扶象道人立刻明白她的担忧,语气强硬了些:“但你师姐说,你们两个……胡闹得厉害。很荒唐。”

是很荒唐。

李承霜的喉结动了一下,没有反驳。

“不要太用心。”扶象道人要求道,“莫知天赋不高,不能陪你长久,这虽是一种磨练,但跟随修士一生的,只有自己心中的道。”

这些李承霜都知道,他知道对方只是如过客一般地出现在自己身边,长久不能奢望,一朝一夕而已。但如果真的能“不那么用心”,那他也不是李承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