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告知而已。常乾是魔界的持戒人,他手里既有魔界尊主的代管令牌、戒律法章,也有几乎完好无损的整个魔界战力,甚至于他自己,也是一柄沾满血迹的利器。

玄剑派与魔界的情分,只有承霜的那把剑而已。

凝水喉咙堵塞,一个字也难以吐露,她像是刚刚清醒般,握剑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江远寒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到如今才淌下温热来。

她咽下口腔中的酸涩腥甜,迟迟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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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睡着的。

他被小师叔抱在怀里,缠着对方胡闹了半天,似乎从对方身上汲取了一些难得的安全感,最后仿佛就不小心趴在小师叔怀里睡着了。

不应当。反派魔君板着脸想。这怎么行,这不是让小师叔知道我是个爱撒娇的哭包了吗?我这么帅,还野得降不住,怎么可以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就算再不高兴,但木已成舟,总不能赖在人家怀里爽过之后就忘了吧。

江远寒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在房顶的花纹上转来转去,忍着身上的伤口翻了个身,恰好见到坐在床畔的李承霜。

小师叔闭着眼睛,单手撑着额头,眼帘低垂,好像一直在他身边守着。他身上仍旧是一件素色的衣衫,内内外外都很清净,被抹上血迹的外袍脱掉了,放在旁边,松散脱开束缚的墨色长发都顺着肩膀滑下去了,摸着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