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温书的心是黑的,一套话能翻出两样来说,他的话你不能信。”寻音很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意思,“我听说,江远寒在修真界……找了一个道侣。”
“什么?!”觅情惊得拍案而起,转瞬便想起旁边还有人睡觉,按着胸口压了下来,眼眸瞪大地看着长姐。
“那人已经死了。”寻音道。
“……噢。”粉衣少年呼出一口气,“吓我一跳。”
“这些年来,别说是他找的道侣,就是多看他一眼的人,被仙尊隔空诛杀的还少吗?你也没少出力吧?”蓬莱老祖林暮舟,也经常被别人以仙尊的称呼尊称。“要不是你我还有用,就凭你寸他用那个出格的道术,就足够去死了。”
觅情闷闷不乐:“我知道。”
“蓬莱上院跟江远寒的纠缠,不止是这么些情爱之心,还有理念之争、大道之争、天下之争。”寻音目光飘远,“仙尊的蓬莱塔是用道心神念所铸就的,当年他能破塔而出,就已经注定与蓬莱上院不死不休了。小弟,我劝你不要动心得太过,会要了你的命。”
粉衣少年垂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
天色渐晚,日头西移。寻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觅情坐在原处想了很久,似乎觉得坐在这里地方风有点大,下意识地想回到寝榻上去。
他看着睡着的小鲛人,脚步顿了片刻。随后想了想,脱掉外衣爬上另一侧,从后面躺在寸方身边,盖好了被子。
他很久没有像这样,如凡尘中人般睡觉了。
只是安稳地一起睡觉而已,没有带着那么多合欢道的隐喻和术法,也没有太多的旖旎缱绻,一切都是安静的,像是一个桃花编织的窝里,有两只还没长大的雏鸟靠在一起,单纯为了取暖,或是为了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