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寒说不出话,甚至都有些忘了该用鳃呼吸,他的咽喉到肺腑都烧得厉害。

那是一种绷紧了的感觉,被拉伸到了极限。他强迫自己不崩溃,一句话都不能说,说出来就会哽咽,就会示弱。

他不想示弱。

“小寒,我能让你时时听到他的声音,让你触摸到我,就如同碰到他一样。”李凝渊淡淡地道,“我也不全是给你添麻烦的事,对不对?”

这个男人看着宽宏大量,但每次都在一些言论上斤斤计较,把每个字眼都扣得清清楚楚。

江远寒喉咙发梗,逃避般地躲开了他的吻。

在这个时候,李凝渊的声音落在他耳畔,甚至还是小师叔的声音,快要逼疯他。

李凝渊不许他逃避,这是水下,交谈只在两个人之间响起,连一丝其余的声音都泄露不出去。剑修有力的手指扳过了小鱼的脸颊,指腹在对方瘦削的下颔上摩挲了片刻,像是爱惜他,又像是痛恨他。

李凝渊觉得折磨,不光是对方,连他自己也备受折磨,但他却还是低低地笑,像是在笑自己被精细解剖、完整穿透的心,语句冷静又残忍:“睁眼看看,也许幻术之中,你能看到他,而不是你厌烦的……我。”

这不是单纯的幻术,而是李凝渊所修功法中的一个功能,也不是什么邪术,而是单纯地勾起人心中最直接、最纯粹、最本真的思念和渴望。

李凝渊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引导人心性的术法,会用来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