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道祖的佩刀,上面那点接近本源的杀戮之气,就能够让这个境界之下的人死无葬身之地了,只要把这个碎片捅进对方的躯体,就真的能毫无阻拦地搅碎元婴和灵台。

李凝渊大概率不会躲——这个疯子根本没觉得死有多可怕,也许死在江远寒手里,他并不会失望。

江远寒将黑刀碎片悄无声息地藏进衣袖之中,能从脚步声中判断李凝渊逐渐走近的步伐。

“寒渊魔君?”李凝渊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他直至今日,才对蓬莱上院中人人都很在意的这个人燃起一点兴趣,只不过,并不是好感,“这位是我收养的灵物织月鲛,在下代师收徒,这是我的……小师弟。”

“不太像啊。”常乾毫不犹豫地送出碎片后,便收回了身后的那只手,慢慢地拨弄着肩头雪鹰的脖颈羽毛,“冲夷仙君前些日子碾碎了虞城的事情,我也有所听闻……这孩子就是从那里领回来的吧?寒渊很久都没出现过了,你这么对待他的人,小心他到时候要你的命。”

李凝渊眉峰不动,语调漠然:“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江远寒蜷缩着指尖摩挲着袖子里的碎片,觉得接触着碎片的肌肤都跟着有点发烫。他没再说话。

雪鹰漆黑的鹰眼盯着李凝渊,与钢铁嵌合的爪子轻微地移动了一下。

“蓬莱上院,果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常乾毫不避讳地说了一句话,但也没有拦着李凝渊走到他身侧,把小鲛人从自己的身后半强迫性似的抱到怀里。

他打量了李凝渊一下,跟看人贩子似的审视片刻,道:“冲夷仙君,他是夺舍的身躯……看你的反应应该也知道。不如你把他还回魔界,了结这一桩冤孽。”

“持戒人,这个就不必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