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没有料到战况。
流海秘境的天空全都渲染成血红色,深沉的色泽染透云层。天际间的风都盈满了刺激的腥甜。
冲和剑的剑光低调淡漠,剑如其人。但就是这样淡得甚至难以观测的剑光,亲自斩下了这只巨兽的头颅、挖掉了它的内核。
冲夷仙君走出此地后,流海秘境就此封闭,终年不见天日。
李凝渊没有见到等候他的弟子,而是见到了一身青衣的温雅道修,手中盘转着镇世山河珠,面带微笑地看了过来。
是靳温书。
他的脚步停了,冲和剑从手中消散。
“我总觉得你跟以前不同了,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同。”靳温书抬眸打量着他,“你为了一只灵物大动干戈,随后又因这只灵物的死而亲手杀除洞虚大圆满的异种……为了一时的情爱而沉沦偏执,可不是你的性格。”
“我们共事不多。”李凝渊声音淡漠,“你不用凭空捏造我的性格。”
靳温书毫不生气,他伸手理了理青色衣衫的袖边儿,指腹抚过淡金的暗纹丝线:“你是我们之中最有希望冲击半步金仙的修士,我自然推演过你的命数。”
李凝渊抬眸看了他一眼。
“可惜你的命我望不透,还白白折了很多寿数。”靳温书提起这种牺牲时,似乎并不把折寿放在心上,“但我要敬告于你,不可贸然尝试踏入半步金仙,这道壁垒看着纤薄,实际上坚不可摧,你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百年,千年。”李凝渊道,“这种漫长的准备吗?”
“千百年对于你我来说,也并不久。”靳温书对他的话语颇感意外,“以你当前的心境,什么时候能忘记这段陡然而来的情意,什么时候就能安定如初……届时才有几分成功的希望。冲夷子,这几句话,你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