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寒编瞎话都不带卡壳的,不过演戏的本事倒是长进了很多。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全都是天真纯粹的期待,一点儿骗人的迹象都没有。

但对方还是不予回应,而是将小狐狸需要看的书按照每天的比例重新装订成册。

淡金的丝线穿过书脊,配合佛修的那只手,慢条斯理,从容不迫,优雅得不得了。

江远寒按住了他的手,也没来得及细看看这只手是不是特别熟悉,净剩着急了:“这是我前半生的愿望,我只有看到这把剑,心里才能踏实,要不然都近在咫尺了,我不去看一眼,晚上都会睡不着的。禅师,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么重要,我修行有成都是因为这个的激励……”

忘生终于抬起头。

他的眼睫也掺着细细的金色,凝望过来时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还是有一种仿佛深情注视般的错觉。佛修的目光下移,停顿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轻轻地道:“松开。”

江远寒默默撒手,狐狸耳朵都耷拉下来了:“……那个,冒犯了。”

忘生收回了手。

他被对方触摸过的手背都像是着了火一样,温暖到了炽烫的地步。那种纯粹天真虽是表演,但却也是对方的本质之一。而这只小狐狸碰到他的每一寸,都像是带着奇怪引导一般,让他从肌肤一直烧进肺腑里,烫得难以承受。

一切皆空,他早就了悟。可是如今,怎么还会有这种难题摆在眼前。

忘生的手背藏进了衣袖里,他耐心地把给小狐狸开蒙的术法按顺序归拢,一边做事一边道:“冲和剑怨邪太重,你看了会大失所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