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跟禅师说,”江远寒斟酌着用词,“你跟冲夷仙君是同一个人,你会信吗?”
对方揉捏着软软的毛绒尾巴,没有出声。
“就相当于……他是我前世的道侣,但禅师是我今生的有缘人。”江远寒勉强找到一个听上去说得通又不那么渣的说辞,试探着道,“你可不可以不那么在意他?”
这实在太为难人了,就算忘生真有菩萨那般的博大胸怀,也在此事上无法容忍,更不会相信一只小妖口中的无稽之谈。
他眼眸低垂,语调平静地道:“在意与否,有什么关系?”
江远寒怔了一下。
“贫僧早已遁入空门,”他略微闭上了眼,随后又睁开,这几句话听起来都淡漠至极,甚至轻飘飘的。“爱恨嗔痴都是人间之苦,心无挂碍,四大皆空。”
这只是他本该遵循的戒律清规罢了,禅师心里什么都明白,但也清楚,自己虽说着这些话,已与那些暗地里蓬勃生长的爱与欲相违背。
“……可是……”江远寒心情复杂地道,“那我……只是你的责任?禅师说这些话,不觉得是在骗自己么。”
而对方只是波澜不惊地望着他。
江远寒也暂时没有办法了,他转身爬上床,托了外袍靠内侧躺好,本想睡觉,可脑海里一直却思绪混乱,有些走神儿。
这是佛修的房间。冲和剑被缠满了布条,竖直着放到床榻边。小狐狸只占了小小的一个角落,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赤色的狐狸尾巴占据了另一边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