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还有的治啊。小寒暗暗地想。

而他的道侣,看起来一切如常的李凤岐,心里想得却是——没有回头路,再也好不了了。

当天夜里,魔界的诸多部众奉命寻找少主与少主夫人,虽然已经压得足够低调,但还是隐隐惊动了六界,连菩提圣境的菩萨、妖界的龙君都派人来问此事。

刚回到魔界的释将军就因此事受到了持戒人的批评,代掌事的常乾上面有一位甩手不干、共度二人世界的小叔叔,下面有一个夤夜私奔的堂弟,可以说是血压都跟着上来了。他拍着桌子当着好多将领的面一顿喷——不能说是指名道姓,只能说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了。

婚事突然耽搁,妖界的灵鹿道人也受邀前来帮忙,主要是帮这群人哄好常乾。这位黑衣冷面郎君虽是半妖半魔,但真要是低气压起来,魔界哪一个能觉得好受?

于是次日,魔界的荆山殿书房里,灵鹿道人熟练地低头让额头的两个雪白树杈别碰到竹帘,随后转过身把竹片格成的卷帘拉上去,背对着常乾道:“跑了就跑了,小寒做的决定,你也没拦得住过。”

常魔君冷淡道:“你的决定,我也没拦得住过。”

他说的是曾经百年之战时,魔界战力受困,裂隙未复之时。

“好了好了,有这么生气吗?”阿楚无奈道,“我们这个年纪,就不要去管年轻人了。”

其实他俩也没比小寒大多少。

常乾抬起眼看他,刚要说话,又顿了顿,他注视着对方停了片刻,忽然低头:“算了。”

算了,反正借口也有了,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