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会的夜袭我胡彪会亲自的带头去,愿意去的兄弟就干上一碗酒,抓上一把钱;反正一句话,人死卵巢天、不死万万年。”
说完之后,胡彪开始安静的等待了起来。
只是随后的事情,发展上很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
都不用他安排的托追风,这么走出来喝上一碗酒、嘴里说上一点打气的场面话,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兵就是率先走了出来。
他一把脱下了头上的钢盔,显露出了光溜溜的头皮,还有一支只剩了半边的耳朵。
一边拿起了一罐的兑水酒精,一边嘴里笑着说到:“胡长官算俺一个,俺叫张大牛,暂54师上等兵,老家是豫省周口地区太康的。
38年的时候被抓了兵,结果连打枪都不怎么利索了,当时人在武汉的时候就听说,花园口被光头炸开了。
42年底的时候,才是遇到了一个逃荒的同乡,从嘴里打听到了一点情况。
花园口被炸开了之后,太康据说地势稍低一点的地方,全被水淹掉了;在随后的的时间里,饿死、病死、淹死的不知道有多少。
再加上了42年的那一场大饥荒,死的人更多了。
所以俺爹、俺娘,还有俺媳妇和俺才几个月大的娃娃,想必是熬不过来了;我这个没用的家伙,连回去给家人收尸和葺个坟都做不到。
所以我就寻思着,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算逑,了不起死前多杀几个鬼子给家里人报仇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怪光头?大家还指着他打鬼子,只能怪鬼子打进来了。”
说话了这里,张大牛拿起了一罐头盒的兑水酒精,昂起了脖子之后,一口气就是喝了一个干净。
在兑水酒精的刺激下,他顿时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然后,张大牛豪气的大吼起来:“夜袭队可以算俺一个,但是赏钱、抚恤什么的就算了,反正老张家也要绝后了,留着给兄弟们喝顿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