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胸膛,就此的显露在了众人眼前。

仅仅是看了一眼,在场的好些人员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这位吴中校的胸膛上,可以说看不到一块完整的好肉。

全是密密麻麻、坑坑洼洼的伤疤。

天知道!他曾经是打了多少次的恶仗,又是受过了多重的伤?可以说这货现在依然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不知道?是这位用自己一身的伤疤,证明自己没有牛逼得吴长官,真的让在场的兵油子们心生敬佩。

又或者,这些不知道打了败仗的溃兵们,被说中了心中最为期待的那些东西。

无数次失守、后退、继续溃败的生涯中,他们是真的想要痛快打上了一场胜仗,哪怕让自己填上这一条烂命。

渐渐地,他们的眼神开始闪烁了起来。

开始多了一些比如叫做希望、担心、害怕等众多的东西,唯独就没有什么之前的那一种木然和麻木。

在土地庙前的院子里,气氛死寂一般的沉默了数分钟的时间后。

当初叫醒了胡彪的那位马倌子动了,他先是努力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

还有身上,不知道穿了多久的湘军军装,让这一身陪着他几乎走遍了半个华国的破烂军装,尽可能看起来稍微体面了一些后。

才是站了出来,行了一个左手放在胸前的扶枪礼的同时。

嘴里大吼着:“姓名马有志,扶南人,莫上个学、不得认字,最早在徐州打过小东洋,原第50师第7连,上等兵,全连现在唯一的独苗~”

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马倌子嘴里那充满孤独和痛苦的嘶吼声中,有了一股说不出的苍凉味道。

那是在马倌子无数次在深夜,都会吓醒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