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挖机佬一旦是进入了工作状态之后,就彻底忘却了其他身边的一切,包括了病房之中的人来人往,他身上种种的强烈不适这些。
就像是一支灯油不多的油灯,在将灯芯调整到最大的状态下后。
开始点燃了起来,发出了最后一点的光和热。
因为过于的专心个投入了一些,以至于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一个个的老人家出现之后,挖机佬都丝毫地没有发现。
那些老人家们见状之下,纷纷在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制止了其他人开口招呼挖机佬的动作,就此摇着头离开了这里。
最终,当匆匆赶了回来的杨东篱,一路小跑着进入了病房之后,原本嘴里还想要说上一点什么。
可是嘴巴张开了好久,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于是,他挥退了房间中的所有人,一个人安静地站在了挖机佬的身边,默默地看着对方工作,打算用这样的方式送自己的队友最后一程。
杨东篱这样的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
若是算上了挖机佬醒来之后,稍后就开始忙活起来的状态,现在这一个病人的工作,已经是超过了五个小时了。
在他不断的书写中,手里最初的那一支钢笔已经没有墨水。
现在手里,已经换成了一支圆珠笔。
笔记本上,从最开始还算工整的字迹,到了现在已经洋洋洒洒地写了好些页之后,如今只能用能认清来形容。
只是为了做到这样的一点,已经是挖机佬能够做到的最大极限。
忽然间,就连挖机佬手里这样歪歪扭扭的字迹,都彻底地停止了下来。
因为挖机佬在放下了手里的圆珠笔后,嘴里开始急切地嚷嚷了起来:“我的眼镜了?谁把我的眼镜拿走了,赶紧给我找找,我还有好多东西要写了。”
听到了这样的一句后,眼眶一直有些发红的老杨同志,终于还是忍不住流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