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扇面,白玉上居然还带着血丝。只是年份久了,血丝都浸在了白玉里。一般这种模样的玉石,大多都为葬玉,而且是放在死人手里才会形成这副模样。
他不记得进来的时候有这么一把玉扇,难不成是这庙里的东西?
“孔公子,你好了吗?咱还得去魏将军的府邸一趟呢。”媒婆估摸着是等急了,言语间都透着一股不耐烦。
“好了。”说话间,把玉扇塞进怀里,整理好衣襟盖上了红盖头。
媒婆开锁进来,孔翔宇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
那媒婆立马变了副嘴脸,甩着帕子对他道:“孔公子可真客气,早上县令大人已经给过了,没想到你竟又给了一个。”
孔翔宇笑着应了声,他爹平时不怎么管他,对付这种门面功夫做的倒是挺全。
媒婆嘴上说着客气,拿红包的手势倒是挺利落,欢快道:“快走吧,花轿都在门口等着了。”
孔翔宇捧起桌上魏将军的牌位,被扶着上了花轿。
他一大男人个头高,进这娇小的花轿时还磕了一额头。
媒婆立马笑着说道:“新娘子磕磕碰碰,合家欢。”随后对着轿夫甩了甩手“起轿吧,别误了吉时。”
这花轿确实太小了点,孔翔宇坐着也只能占半个屁股。路上颠簸时,他这后边儿就跟着隐隐作痛。
起轿后便是一阵敲锣打鼓,活脱脱一副新娘子出嫁的场景。
按照习俗,他得去魏家的祠堂祭拜,受了那魏家后辈的礼才能揭盖头回去。
献祭与寻常嫁娶还是有所不同的,虽然形式上与婚嫁一般无二,但说到底也只是走个过场。等礼成结束后,他与那未婚的男子一样。可娶妻生子,也可三妻四妾。
往年献祭请的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也不知道是哪个算命地说,祭祀的姑娘嫁了死人便不能再嫁活人,否则会给夫家带来不幸。
起初百姓都当是危言耸听,谁曾想,那第一个献祭的姑娘嫁人后,没两个月丈夫便真的死了。
正是死在了文昌县的金宝池底,人捞上来时烂得只剩一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