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演武场,场院里扎着几个草靶子。稻草人伸展手脚,憨憨地站着。阳光洒在青石地面上,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一片宁静祥和。
孟星拔剑出鞘,手势十分利落。他一剑向草人刺去,扭转剑柄,搅碎了草人的肩膀,狠辣决绝,仿佛要让它血肉模糊似的。一刹那,林钏甚至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恍惚间,林钏想起了什么。
“这叫什么剑法?”
“没有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
“杀人的伎俩,有了名字,岂不成了拖累?”
……
“灵蛇式,绞人双臂。追星式,刺人双目。断脊式,使人瘫痪。开岳式,毁人兵器……这套剑法招招狠毒,叫做天狱剑法,已经禁绝很久了,是谁教给你的?”
是谁教给他的?
林钏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大步走过去。她一抓住儿子的肩膀,道:“你怎么会这些,是谁教给你的?”
孟星抬起眼看着她,十分无辜,说:“没有谁,就是爹教的啊。”
孟怀昔怎么可能会这种剑法,会这种偏门功夫的,只有那个人……只有他!
她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怎么了,星儿,又惹你娘生气了?”
儿子像看见了救星,挣脱了林钏的钳制,大声喊道:“爹!”
林钏感觉一阵脊背发凉,一时间竟立在原地,身体不听使唤。
她忽然想起那个人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注视着她,目光深情,又带着股不死不休的执着。
——让他活过来的法子,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什么时候我死了,你就知道了。
她回头望去,见孟怀昔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靠在一棵大树边,双手抱臂,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就像一柄藏在鞘里的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