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都多久的事了,我也没放心上,你要让我说我一下还真想不起来。”她故作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
卫孟喜冷笑一声,“今儿我可就要较个真,编排我坏话没关系,要真做过那是我活该,我把自个儿嘴巴闭上……但我没做过的,我就要知道到底是哪个黑心烂肺说的,为什么同为女人,她的名声重要,我的名声就不重要?”
李秀珍咽了口唾沫,回避她的眼神。
“我辛辛苦苦靠自己劳动挣钱,现在国家也鼓励勤劳致富,鼓励咱们没工作的群众自谋生路,做一颗社会主义建设的螺丝钉,你们凭什么这么污蔑我?你们污蔑我,毁坏的是我的名声,我丈夫的尊严,还有我孩子的尊严,必须给我个交代。”
无论矿区还是农村,女人嚼舌头就是常有的事,要是被正主知道了,就是吵几句,骂几句,然后围观的人再和稀泥,这事就过去了。
所以大家都以为她会大哭大闹,撒泼耍赖,妇女同志吵架不就是这样的吗?可谁也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同志,只是一字一句的讲道理,还字字在理,字字说在重点上。
这……让别人还怎么和稀泥?
都伤害人一家老小的尊严了,还和稀泥好像有点过分?
李秀珍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本来只是不爽自己和卫孟喜同人不同命,一样都是二婚,咋嫁的男人天差地别,所以背后说几句酸话而已,怎么就演变成伤害她一家老小的尊严了?可真会扣帽子!
那她被张毅拳打脚踢的时候,她怎么不去帮忙?她卫孟喜做生意风生水起,从卖快餐到卖卤肉,卖得腰包越来越鼓,她怎么不说提携她一下?怎么不把卤肉方子教给她?
是的,她恨的是卫孟喜赚钱不带她,快餐她也想卖,可她做的饭菜味道一般,还是闺女小秋芳告诉她,不会做饭可以做包子,作为矿区第一家包子摊,她肯定也能赚钱。
是,包子是能赚钱,但那是辛苦钱,每天揉面揉到深更半夜,手臂都快断了,还没睡着呢又得凌晨四五点起床蒸包子,这是人干的活吗?一天累死累活也只挣几块钱。
可卫孟喜呢?夜里肉一卤,啥也不用管,睡得比猪还沉,早上睡到孩子起床,随便一弄就能出摊,一赚就是几十块!
这样的钱她李秀芳为什么不能挣?所以,她也是试过的,不就是卤个肉嘛,谁还不会,毕竟她可是偷偷看过卫孟喜调制卤水的过程的。
谁知这事看着简单,真正做起来却十分困难,首先光那臭烘烘的猪肠子就把她熏吐了,为图省事没洗干净,卤出来还是臭的,就连锅也弄得臭臭的,恨不得卖给收废铜烂铁的。
后来下水是洗干净了,可卤水总是调不对,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是不上色就是太黑,而且无论她怎么调,总是有股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