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路上有雪,要慢一点哟。”
根花根宝絮絮叨叨,比她这司机还紧张,卫孟喜笑着纠正,“这个不叫雪,是霜。”
“啥是霜呀?”
“霜不就是小小的雪吗?”
卫孟喜自己能分清这两者,但要让她解释,她就说不清原理,只能嗯嗯啊啊的敷衍,“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
“妈妈又骗人,哼!”
“妈妈我昨晚吃了好多好多肉,今天是不是就长大了呀?”
“妈妈……”
卫孟喜现在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一个孩子有十万个为什么,五个孩子就是五十万个“为什么”,就是陆学神也跟他们解释不清。
晓梅要出去跑业务,卫孟喜也不舍得让她这销冠大材小用看书店,干脆又从新招的工人里挑了一个机灵的小媳妇去。
她每个礼拜四都会盘账理货,两个卤肉店每次都能做到钱货统一,分毫不差,可书店因为刚开始,她也没想到会赚多少钱,就没怎么把盘点放心上。
毕竟,里头最贵的东西也就是钢笔,一支也才一块二,全卖光也就是四百多块钱,跟卤肉的流水比起来,真的很小。
可谁知,等1983年新年过后没几天,她忙完厂里的事,打算好好盘一盘的时候忽然发现,钱货对不上了。
售出本上记录的是,钢笔卖出去108支,可账目上却只有125块钱。
因为是定价销售,不存在砍价啥的,按照一块二的单价最终应该有129块6毛才对,少了的四块六,她觉着不对劲。
卫孟喜当场又把套尺卷笔刀和文具盒算了一下,都是每样缺了三四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