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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的夏有富顿时看过来,眼里的八卦之火都快烧出来了。

卫孟喜现在烦陆广全的一点就是,他性格太温和,太好说话了,孩子们都不怕他,爱跟他讲条件,上次是刷牙,这次是看电视,她好不容易花四年时间培养出来的好习惯,他分分钟就能让他们破功。

就像她好不容易擦干净的地板,才刚准备休息一下,喘口气,缓解一下腰酸背痛,结果他就一脸无辜的穿着脏鞋子踩上去了。

你还不能怪他,一怪他还觉着你瞎讲究,地板生来就是给人踩的,踩两脚怎么了……

想象一下吧,代入一下吧,谁能忍住不生气呢?

但卫孟喜每次想发火的时候,看见崽崽们小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又只能忍下来,还不断劝自己要想开点,他也没坏心,只是不讲原则而已。

“哼,无原则无底线。”

陆工听着老婆的声音,可真美啊,一美就没忍住嘚瑟,“我下个星期要做开题报告,是关于煤炭伴生资源开采的,杨老那边已经通过了,等我过完试验阶段,明年或许就能回矿上了。”

他的课题是基于实践的理论研究,所谓的实践出真理,而放眼全国最有代表性的煤矿都在石兰省,他回石兰省是必然,再加上组织关系还在金水煤矿,妻小都在金水,回来是天经地义的。

“所以,咱们就只算分开这一年……吗?”

陆工说“嗯”,但怎么感觉妻子有点隐隐的失望呢?

不可能不可能,妻子一个人在家多累啊,他赶紧把这个想法挤出脑海,转而说起自己项目上的事。

卫孟喜其实压根听不懂,但自从去年他的项目获科技进步奖却憋着不说,把妻子惹生气后,他就形成了尽量汇报的习惯。

卫孟喜皱着鼻子,翘起嘴角,手指一圈一圈的转着电话线,一直听他唠到停下来,忽然天马行空来了句——“咱给家里安个电话机吧。”

“好。”

卫孟喜其实自己有钱,哪怕现在不缺陆工那几个工资,但他还是一分不少全交给她,需要用钱再找她拿,但她就喜欢跟他商量的感觉。

明明是通知,却要做出一副商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