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一家加盟店收三万到四万五不等的费用,是真的?”邱老板压低了嗓音,小声问。
见卫孟喜再次点头,他这心里啊,真是又酸又涩,自己辛辛苦苦开饭店,人给出两个加盟店就能顶他一年!
其实生意做到一定程度,操心的不是挣不到钱,而是怎么挣到轻松钱,不用再每天来回奔波,每天闻这油烟味,他快五十了,也想休息了。
可惜,家里孩子不争气,要是能有人小卫一半省心,他逗打算退休了。
可他的生意不仅辛苦,最近还跟挂靠单位扯皮,整个人都心梗了,“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你提醒我早日与国棉厂脱钩,我当时还没放心上,后来又遇到点事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厂长已经换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国棉厂以前的厂长是他的亲戚,饭店挂靠在下面每年只需要意思性的出点管理费就行,结果今年年初,老厂长退休了,新上任的厂长正好是跟老厂长不对付的。
凡是老厂长赞成的,他都要反对。
凡是老厂长经手的项目,他都要从头开始重新审查一遍。
这不,一下就看出他的饭店很赚钱,要求按照营业额增加管理费,不然就收回聚宾楼的牌子。
卫孟喜知道他焦头烂额,但也没办法,她还没这么大能耐管,已经事先提醒过他了,他不听总要吃点亏的。
一会儿,邱老板唉声叹气下楼,钱寅引着一位跟他很像的领导上楼来。
一样的藏青色呢子大衣,格纹围巾,这才十月份,也不嫌热。
卫孟喜心里想着,面上却笑得很灿烂,赶紧起身,“钱局长,刘科长,两位领导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钱寅今年初从市委招待所调到书城市招商局,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卫孟喜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还真把他给约出来了。
而钱寅介绍的这位刘科长,名叫刘加伟,就是海关上负责走私物品处置的领导。人长得还不错,五官端正,剑眉星目,头发梳成两片瓦,还打了摩丝,既有型还不显得油腻。
钱寅还是老样子,比较矜持,一脸的不好靠近,倒是手上的腕表,又换了一个新的。
刘加伟就比较健谈,也显得很亲切,聊了几句她是做什么生意的,规模如何,剩下的就是对饭菜的讨论,半天没说到主题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