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来,是他想多了。穿书的时日长了,他都险些忘记师尊修的是无情道,而他拿的只是炮灰剧本。

枯爪紧紧缠上了他的手腕,江煜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片新的怖人的抓痕掩盖了昨晚师尊留下的吻痕,连带着萦绕在腕骨间的冷檀香气都被掩盖了七分。

老皇帝见他周身亮起的斑驳光芒,激动万分,瘦削凹陷的脸颊恢复了点点血色,手劲越发增大近乎在颤抖,渴求着来自仙道的充盈灵力能助他长生不老。

然而奇迹一闪而逝,光芒变成了黑红色的。

“朕赐你的金镯呢?”老皇帝动怒了,嘴唇抖得厉害。

太监蓦地揪住了他的衣襟,逼迫他屈膝仰着头与自己对视,细长的鼠眼微微眯起,警惕地盯着他。

尖锐的指甲划过了他领口暴露出来的肌肤,一阵生疼,那里自从烙下过魔君的痕迹便容不得谁再去碰,一碰便是要将那片不好的回忆连根带起。

太监轻啧了一声,嗤笑道:“太弱了,本以为找对了……”话只说了一半,剩下一半连同着一口凉气生生卡在了气管里,上不去,下不来。

他低头望着自己胸膛,那里插着那把未开刃的白玉佩剑,皇子妃的心爱之物。

“你找对了。”江煜直起身,居高临下望了他一眼。

几柄刀剑瞬时自身后架上了江煜的脖颈,那些不再是宗门内小打小闹的木剑。

“等等……”老皇帝还未喊完,刀光已印在他下颌一寸间,眨眼间乌发被削去了一札。

江煜随手抽出问鸿,一寸一寸,擦着太监的筋肉而过。

白玉剑身自他手中过,淬上了一层乌色冷焰。江煜突然发现,挥剑乃是他的身体本能,一闭眼,无数剑术自脑海中飞涌闪现。

仿佛与问鸿的这般作战从来都在那里,只是他自己刻意忘记了。

一剑既出,万夫难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