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空尚是蟹青色,屋外的沉寂夜色尚未被朝阳惊扰。禹承舟下意识伸手往内侧探了探。
里面空无一人!
床上的被褥早已被人收拾利索干净,昨夜之事仿佛梦境,江煜的存在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禹承舟皱着眉头坐于床沿,自己昨夜脱下的外衫被人洗净了,工工整整叠起来放于床畔,不是用清洁之术,而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
他起身冲出院落,刚要御剑回主峰寻人,只见温池之中背对着他伫立着一个单薄的身影,水刚刚没过腰际,但他的肩头,乌发全是湿漉漉的,纯白色中衣被浸透了,紧紧勾勒在身形上。
像是睡于水面的一只白鹤。
禹承舟微微舒了口气,踱步过去,“怎的,药性还没有挥发干净?”
那身影闻声一抖,一言不发地往池中央走了走。
禹承舟蓦然看到了他的侧脸,那是失了温度的苍白,鸦色睫羽止不住地细密颤抖。
禹承舟一愣,伸手到池水中,池水早已不复当初的温暖,他离开漓阳峰太久,失去了他灵力滋润的山间万物在一点点恢复自然常态。
这池子是个冷池,寒潭之水冰凉刺骨!
“你在这冷水里泡了多久!”
江煜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他真的不敢再看禹承舟了……他从未想到自己也有酒后失态的时候,昨夜纷杂的记忆混乱又真实,一同涌上心尖。
醒酒前的记忆倒是被酒意冲刷得模糊淡化,惟有醒酒后药性发作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