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承舟低低一笑,顺势往他袖内袋中塞了什么。
江煜知道他是在避重就轻,故意分散注意力,连忙深吸一口气定住心神,聚力凝气想要唤出乌刃,他才不打算让师尊独自一人战守边界,今天是终于被他揪到把柄的魔君,他恨不得从此栓根铁链,将魔君别在腰带上。
“我陪你一起。”江煜冷着脸,随意比划了一下,示意师尊让开。
他看见师尊的目光跳过自己的肩头,神情微僵。
江煜也想转头去看。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师尊拽着他的刀尖直直划向自己小臂。衣衫顿破,光洁的肌肤上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鲜血直流。
江煜吓了一跳,“你在干什么!”他一下子忘记了还有法术,只想着撕下布条为师尊摁住伤口。
可师尊反倒掐了法诀,催逼更多血液汩汩冒出,哑着声音催眠一般道:“嘘,一会儿就好。”
他就着自己的血将手伸向江煜,江煜愣了一下竟没躲过,师尊的血是温凉甜腥的,一道一道淋在自己脸上,脖颈上,肩头上,小臂上,连带着微张领口的胸膛前。
江煜看得仔细,师尊小臂上那道蜈蚣般蜿蜒可怖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左右两侧的绽裂外翻的模糊血肉之间生出黑色的粘连,顷刻之间,血迹干涸,只留下一道诡异的疤痕。
麟血者的神力再一次应验,他不会有伤口,师尊也不会,这是天赋异禀,更是将他们之于众生贪婪追逐的死地之中的,再明显不过的把柄。
怀璧其罪。
后面细细簌簌的脚步声清晰起来,灯火的明灭光芒在黝黑枝桠间晃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