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最想守的东西,我要为师兄守着……”萧宁却答非所问,“自从那日……你从寒涧跳下的时候,我便下定决心,只要……只要是你想守的东西,无论付出什么,我都会,都会——”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阵,沈长夜看得心惊,连忙嘱咐冉毓去寻大夫。萧宁仰着头,眼泪在脸上纵横交错:“……都会为你守着的。”
话音刚落,四周环绕的神力便倾身而入,萧宁头一歪,倚着他肩膀昏了过去。顾陵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染了一身血的身体,喃喃地念道:“可是你为什么不知道,我最想守的,就是你啊……”
“阿陵,阿陵!”
他听见有人在唤他,周身有民众不安的议论声,远方有海浪和魂魄交织的轰鸣。
可是一切都扭曲了,他好像什么都能听见,又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沈长夜走了过来,伸手探过萧宁的鼻息,才松了一口气:“阿陵,振作点!他还有呼吸,不会有事的,来,先交给我。”
顾陵没有放手,盯着萧宁的脸,却问道:“岛上情形如何了?”
“始灵现世,海上万鬼齐哭,我们列阵之时也十分受阻,”沈长夜答道,“只是方才……你们让始灵的力量受到了很大的削弱,阵也列得顺利了许多,如今是你大师兄俞师兄和琼年姑娘在阵眼守着,放心。”
顾陵点了点头,失神地捡起了地面上的长绝,终于松了手,沈长夜从他怀中把血迹斑斑的萧宁接了过来,不由心惊胆战:“阿陵,你要往何处去?”
顾陵不答,冰凉的手从萧宁的面上拂过,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沈长夜只听见他声音压得极低,却是轻声慢语,带了一丝诡异的温情:“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便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