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姗姗大约已经达到指标。
从前有人常在耳边叨叨,说到底,女人,命好的一生只跟一个男人,命不好的,一生追随多个男人。
夏小姐在世人眼中大约是极其凄惨的,有钱又怎样?有没有真爱?有没有人在你死后流一滴真心泪?至多一两月,夏青青三个字就被世人抛诸脑后,报纸头条又是小明星卖身,政治丑闻,或是富人闹离婚,谁还记得你是哪根葱,茶余饭后信手拈来的谈资而已。
打住,再妄自菲薄下去,我就要当即捡一块豆腐撞死。
然而夏青青是谁?我又是谁?这真像哲学史上终极命题——我是谁?谁是我?哈,叫马克思来答,他肯定跪下信上帝。
我废话连篇,还未抛出重点,相信列位看官已经猜到,夏青青身死心未死,魂魄飘了三千里,不,原谅我的夸张手法,最多三公里,落进病c黄上没事瞎折腾自己的小姑娘身上。从前看杂剧、话本,只有覆盆之冤才得六月雪,天流泪这样的戏码,虽说我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害死,确实冤屈,但也未曾料到老天爷掐着我的脖子掐了二十七年,整整二十七年啊,终于良心发现,给此意外之喜。
如果不是这小姑娘闲来无事玩割腕,害我只能躺在病c黄老老实实打针吃药,我一定跳起来手舞足蹈高歌一曲,啷哩个啷,我才是阿q他妹,死一回还能这么傻乐。
差点儿忘了做自我介绍,某如今姓袁,仍是青青,但中间还多一个字,袁野青青,既不想日本名也不像中国名字,落得不伦不类,全归咎于现如今我那弃文从商却不忘文人臭讲究的父亲。
再翻一页,母亲已从医院食堂打饭来,菜色寡淡,一看就是病人口粮。
“张嘴。”
我便张嘴,像是回到婴儿时期,需要母亲一勺一勺喂饭,没办法,一只手割腕一只手吊点滴,还要翻报纸,忙不过来。
娱乐版总不缺小明星花边新闻,这回恰巧两个主角我都认识,一个是小嫩模aanda,一个是我熟人,呃——其实是旧情人秦暮川,不过他大约是十万分不愿意被我称作旧情人。从来是我一厢情愿,闲极无聊,钟爱追逐照料献殷勤一类,管他爱不爱我接不接受,我就是城中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