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嬷嬷连忙打趣道:“莫不是念着新驸马,吃不下睡不着?”
青青冷笑:“嬷嬷费心了。”
陈皇后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留我们母女说几句体己话。”
待宫娥散去,屋内便只余下尴尬的沉默。
青青早已习惯这样莫名的对峙,一对母女,仿佛生死相对的仇人,暗自角力,寸步不让。只是这一番,青青没料到,母亲会低头。
最爱的人,总是输家。这定律,无论爱情亲情,都是真理。
她握着青青的手,两人的手都凉的彻骨,她们都是冷情女子,靠理智营生,靠算计过活。
她突然攥紧了青青的手,沉声道:“这门婚事,你可有什么委屈?”
青青笑了笑,摇头道:“既是我自己选的,又何来什么委屈?”
陈皇后叹了口气,顿了顿,方才说道:“你这孩子,也就是瞧着聪明,内里轴得很。左安仁是什么样的人品,哀家清楚得很。要真做了左家的媳妇儿,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
青青道:“我这样的身份,谁又敢真的欺我?”
陈皇后道:“就是你这样的身份,谁又能真心对你好?”
青青心头一暖,“我又何曾稀罕他们的好?”
陈皇后道:“是了,你就是这样的性子,事事都自个撑着,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未待青青开口,陈皇后便又说:“前日里哀家就跟左丞相挑明了,你嫁到左家那是给了他们天大的脸面,到时,他们左家上上下下若是让你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就算是左家老夫人,哀家也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