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似睡非睡,闭着眼,鼻子里哼哼,“过来。”
顾南风连忙推诿,“不用不用,我这样随便凑合一宿就成。”
李然道:“你糟蹋你自己我不管,别委屈我侄儿。你哪有一丁点做母亲的自觉?”
顾南风被他说得面热,磨磨蹭蹭挪过去半寸,正准备就这么躺下,李然却拍了拍大腿,“车上没准备枕头。”
她分明刚刚还看见个大红色的软枕来着,怎么一眨眼就变不见,还是她眼花?“这不大好吧……”
李然原本就细长的凤眼半眯着,倒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抑或是某精打细算的账房先生,“原来小七儿嫌弃我。”
“不是……”
“不然怎么宁愿让我侄儿受苦,也不愿稍微靠近一点儿?”
她认命,长叹一声,扭扭捏捏靠在他腿上,侧着身子躺着,手肘还撑住身体一半重量,不敢坦荡荡压上去。
上头李然说:“明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俺地按方子吃药,不然按今天的脉象,这一胎凶险异常。”
顾南风闻言激动,噌的一下坐起来,抓着他的领子问:“你什么意思?”
李然依旧淡定,公子哥遇上土匪妞,还要甩派头,“没什么意思,就是要你乖乖听指挥的意思。”
“我想先回太原贺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