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宫娘娘不是都来玉华殿走动吗?”遥勉仰头不解地望着,勉强跨过门槛。
“那不一样。”莫寒突然停步,蹲下身来,盯住遥勉,道,“遥勉,……其实你与父皇很相像,许多时候,让人忍不住心疼……好了,休息吧,以后的事情,姑母帮你想办法好么?明天一大早,就去教训那两个臭小子,帮你出出气,好么?”
遥勉忍不住笑起来,露出甜甜的酒窝,不多时又换作小大人的模样,但已不若先前那般生疏试探,“姑母好像个不懂事的小娃娃!”
“是啊是啊,你就是个小老头!”莫寒翻个白眼,伸手去捏他的鼻梁,相视而笑。
埋首在光滑的丝帛间,许久不曾触碰的画面展现在眼前,犹如昨日。
黄昏时分,烈焰般的霞光将双眼灼痛。那般潇洒地离开,是否因为早已笃定他日的相逢。
永远记得回家的路。
在心中,默默重复,恍如梦呓。
喜庆的色泽还未褪去,就已见满目苏白,飘荡在遥远的战场,马革裹尸,河流如血。
掊土,葬不遍野残尸,埋不尽狰狞白骨。
夜,汴梁灯火辉煌,举国欢腾,夜,边城烽火连,尸横遍野。
紫杉木案几承受着袭远的怒火,又是声闷响,莫寒无奈地看着摇摇欲倒的案几,等着袭远再次拍击。
“不就是输来了一场么?那些个趋炎附势的朝臣就叫嚣着要停战议和!一群废物!朝廷白养着他们!”
袭远气极了,抬脚把圆凳踹到门边,撞上门槛打个滚又落在莫寒身边。
莫寒弯下身将圆凳扶正,环视着满屋狼藉,无奈道:“敢问圣上,砸得可还尽兴?要不再给您搬几箱瓷器来?可先得说好,你砸坏的东西可要赔新的给我!”
袭远被堵得无话可说,狠狠地瞪眼,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