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唤一声,袭远握着她的手便更紧一分,好似要将她硬生生捏碎。
“水……”
袭远见她醒了,连忙将她扶起,又接过纤巧递上的水杯,亲自喂 。
她连喝下两杯水,喉咙才能勉强发声。莫寒一睁眼便看见袭远清冷的轮廓,心下一点点收紧,停下对水的渴望,死死盯住他,夹杂着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仇恨与憎恶。
“怎么了?”他亦察觉,却只是淡笑着拂开她被汗水黏在嘴角的发丝,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他,始终一无所知。
莫寒张了张嘴,却发现早已无言以对。
于是沉默在沉默,连眼神都不愿给他。
瓷杯成为这场静默的牺牲者,与花纹繁复的地毯相击,发出沉闷低吟。
“朕对你还不够好么?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看朕一眼?”
他一脚踹开被吓得跪下的纤巧,低吼一声,“滚!不识好歹的东西。”
她冷笑,最后一句当是在说我吧。
“把人当猴儿耍,你可还玩的尽兴?”
他的表情,突然由愤怒转为阴狠,“不是你叫朕饶他性命么?朕照你的要求办了,怎么?不满意?”
闻言,她仿佛被刺伤,攥着c黄单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渐渐发白,她猩红着眼,牢牢锁住他的脸,仇恨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一波涌上心头,她忍着眼泪,忍着恨意,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你真是让人恶心透 。”
一句话,剜去他心中对她最后一丝疼惜。他像受了伤的虎,要将伤痛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