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心里又感动异常。其实这辈子关于猪手的执念,是源于最后她流落街头无家可归时所闻到的那股香味,那是一种铭刻在临死前的她的心中的渴望。
小院,欢声笑语,鞭炮声,冒着热气的炖猪手,那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如今呢,有这么个男人陪在身边,一路呵护着自己,她昔日的那种执念也就烟消云散了,哪里还用这个来去品味当初的那点渴望呢?
萧正峰见她眸中渐渐湿润,只笑而不言语,一时倒有些担心,握着她道:
“这是怎么了?”
低头凝视着她,伸手捏着她精致的下巴细细打量,不免逗她道:
“难道是看着有猪手吃,高兴得都哭了?”
阿烟见他这么说,无奈地笑打了他几下:
“你既厚着脸皮从人家那里取了这物来,我若是不吃,岂不白辜负了你的心意,现在就让齐纨去炖了,回头咱们一起吃了。如今你且尝尝,今日我们采了好多槐花来,给你烙了槐花饼,刚做好,正脆着呢。”
一时夫妻二人喝着用山间野菊花泡的水,吃着飘香的金黄色槐花杂粮饼,随意说着如今山里山外的事儿。萧正峰以前怕吓到她,如今也怕她担心,便每每把当前的战况,刺州作战的齐王,以及燕王和太子相争的情景都告诉她。
说着时,阿烟想起父亲:
“如今大昭到处都不太平,还不知道父亲那边如何呢。”
真是乱世之中想活个命都不容易,上辈子一直当个左相,开罪了永和帝病倒了,这辈子是早早地退了,却是乱世之中的老百姓,说不得哪天就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