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因为再也没有人会把阿烟的命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了。
如今只有这两个人,他才稍微放心一些。
其实不能说不是一场赌博,可是假如自己不得不离开,没有办法亲自守护在她身边,只能咬牙赌上一场了。
阿烟听到这个,陡然明白为什么他刚进来的时候,目光是如此的复杂,就那么直直地盯着自己看。他拿着命九死一生地去阻击北狄军,这是要把自己先送走,就好像当初把自己送到万寒山一样。
可是如今到底形式不同啊,如今要他命的人是德顺帝,他们是腹背受敌啊!
阿烟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掐到ròu里,却不觉得疼,她的眼睛有些模糊,可是却拼命不让眼泪出来。她仰起脸来看那个男人,看那个男人刚毅的面容,看他漠然冷沉的气势中那一丝眷恋和温柔。
她努力点了点头:“好,那把我送走吧。”
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呢,那是他的血脉,那是他爱了自己那么多那么多次才种下的一点根苗。
她摸着肚子,仰着脸轻柔而低哑地道:“你要活着,活着去接我和孩子。”
说着这个的时候,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下巴上的胡子扎手得厉害:
“等你接我的时候,我帮你修。”
萧正峰深邃而难以捉摸的黑眸动了动,凝视着怀里的女人,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