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了被北狄军蹂。躏危机的阿烟,依旧是处在危险之中。
她已经七个多月的肚子,其实是经不起这般折腾的。
她身体的某一处开始剧烈地抽动着,抽得生疼,那是一种比往日腿抽筋还要疼上一百倍的疼痛。
阿烟捧着肚子,痛苦地道:“我……肚子……”
沈越意识到了什么,脸也白了。
他可以为他的婶婶付出一切,只为了护她平安,可是他实在并不会接生。
而且在这深山荒野之中,在这茫茫白雪之中,怎么可能顺利地让她产下胎儿?
沈越的嘴唇都在哆嗦:“山下没动静了,北狄军走了,我们,我们先下山去?”
阿烟脸上血色尽失,打着颤儿。
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按理说即使要生,也不应该一直疼,可是她疼,一直抽疼,浑身都在疼,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仓皇之中的沈越见此情景,忙去找了那三名死去的军士的衣袍,用匕首割下来后,取了许多的树枝来,迅速地做成了一个木筏子,然后他抱着阿烟躺在上面,他则是拼命地在雪地里拉着这个带血的木筏子往山下赶去。
阿烟在抽搐疼痛的间隙,茫然而无力的眸子望向天空,遥远的天际残忍而漠然地就往下挥洒着雪花,落在她脸上,只是如今的她却连那点冰冷的滋味都难以感觉到了。
她努力地仰起脸来,看向那个拉着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