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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许大雪封门的日子,主人家并不想开门,也许他们知道如今北狄军要杀过来了,并不敢开门。总之这门敲了许久,里面却并无动静。

沈越的牙齿在风雪中咯吱咯吱地响,他桀桀地发出比哭还难听的声音:

“求求你们,救救我婶婶!她要生了,没有人帮她她会死的,求求你们救救她!”

良久后,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那门扉终于开了,里面一个妇人翘头翘脑地看过来,小心翼翼地瞅着沈越。

沈越一把扑上去,跪在那里道:“救救我婶婶。”

妇人看了看不远处被安放在一个木筏子上痛苦呻。吟着的大肚子女人,终究是不忍心,回头招呼自己的男人道:“不是北狄军,确实是一个妇人,看样子要生了。”

只有你在凄厉的风雪中跋涉了很久很久后,才会明白一点炉火一c黄暖被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尽管那炉火在燃烧中发出呛人的味道,尽管那c黄棉被是如此的粗糙和破旧,你依然会感激所有的这一切。

沈越躲在一处角落里,坐在那里默默地烤着火,传入耳边的却是胳膊妇人凄厉而压抑的叫声。

他的婶婶果然是要生了,而幸运的是,这个妇人生过两个孩子,她可以试着帮婶婶接生。

沈越望着那跳跃的红色炉火,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捧着脸哭。

总算婶婶是幸运的,他也是幸运的,在他们几乎陷入绝望的时候,总算有了帮了他们。

他想,重活一辈子,总算是不一样的。

他身上的衣衫依然单薄,当初的那件黑袍已经撕成了布条来做那个木筏子,如今的他,穿着单薄的衣衫搓着手坐在炉火边,恍惚地想着心事。一旁两个脏兮兮的小孩儿睁着孩子特有的清澈眸子,就那么好奇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