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拔这些糙做什么?它们又没得罪你?”长孙憬焕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那些侍女只会给我送饭给我送药,却从来不陪我说话,我又不好意思去跟你诉苦,就拿它们来泄愤。”叶无澜说的满脸的理所当然。
长孙憬焕叹笑,扶着她站起来,抬手将她脸上的土轻轻抚去,须臾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在疼宠一个孩子,轻笑道:“不如我陪你下棋?”
叶无澜嘴角一抽,悻悻道:“应该说,是我陪你下棋吧?”
“也好。”
“我才不跟你下棋,就我那烂到透顶的初学者的棋艺,我才懒得拿自己不擅长的东西跑你眼前丢人现眼去!”叶无澜鄙夷的撇了撇嘴,忽然嘿嘿一笑,拉着他的手转身往她的石屋走:“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见她一脸神神秘秘的,长孙憬焕任由她一味兴奋的拉着他走进去。
进到房里,叶无澜便伸手左右摸了摸,直到摸索着走到c黄边,从被子底下掏出几块绣花布,当然,打死她都绝对不会学古代女子那样去绣花,她只不过是跟那些侍女要来几块白布,侍女以为她是无事可做,便给她拿了针线还有绣花布等等东西过来。
她将针线什么的都扔到一边没有动,只留下了这些白布。
当叶无澜一脸兴奋的将那画着有些歪歪扭扭古怪图形的绣花布塞到长孙憬焕手里时,长孙憬焕看了看布上所画的图案,眸光微敛。
“怎么样?我看不见,就是凭感觉画出来的,不知道画的像不像,我昨晚实在无聊的睡不着,干脆就想着画这些东西给你看一看。虽然我眼睛瞎了,武功废了,但既然我曾经承诺过要为你打下一座江山,那我就换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可是……我不知道我画出来的东西你能不能看懂?毕竟我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画出来的样子能不能表达出我这些图案里所代表的东西。”叶无澜一派兴奋的模样,言语间却略有些忐忑,她左一笔右一笔的画,也不知道能不能画出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图案。
她目前就是瞎子一个,干什么都不顺手。
“怎么样?你能看得出来我画的是什么吗?还是,我画的并不完整?要不然,我重新画一幅?或者我跟你讲一下我心里的想法,你照着我说的亲手画出来?”
“不必。”长孙憬焕静静看着手里的几幅虽然画的有些歪歪扭扭但却足够表达其图样的那些黑色的线条,须臾,他抬起一直停留在那些画上的目光,看着眼前因为又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而满眼兴奋的叶无澜:“你确定,这是你画的?”
叶无澜笑脸一僵,顿时翻了个白眼:“废话啊,不是我画的难道是你画的?这凌绝顶上一共就几个人?”
长孙憬焕看着手中的图,似笑非笑的又扫了一眼叶无澜眼中的光彩:“好一颗七窍玲珑心。”
这一句形容,本该算是夸赞,可没来由的,叶无澜倒是竟想起商朝那个被挖了心的丞相比干来了,貌似苏妲己就是说比干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于是商纣王就挖了比干的心。
她募地隐隐打了个寒颤,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用不用我详细的给你说说这些图的用处?比如那幅云梯车的构造,只要按照图中所画的原理而制作出的云梯车,在攻打城门时可随意升降,即使对方不开城门,我们不损一兵一卒就可以顺利入城,这样就不必再让那些大兵小将冒着生命危险攀爬城楼,爬城楼这种事,又耽误时间又损失惨重。自古以来征战沙场攻城略地,从来都是以人ròu血鲜血铺路,这种时代拼的就是人命,即便最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即使是最终的胜者,最后若是踩着自己手下兵士们的尸体拿到一块土地,那实在不值得。而且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当有一天你决定正式攻打哪一座城的时候,除了赢这一个字,我们更应该做到的就是,把每一兵每一卒都当成一条不可或缺的生命,要先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才会更加卖力的去为他们的主子拼命。”
“所以,云梯车一定要造一些,这个时代金属材料并不多,不懂得怎么去挖更多的金属矿物,所以大多以木材为主,而木材太过脆弱,但是轻便,行兵途中来回运送也不至于太过浪费人力,所以可以用木材,唯一的弊端就是这东西遇到火就毁了,只能换新的,所以必须多多造一些以备不时之须。”
“再有,弓箭长茅盾牌这些东西,其实你仔细看看人在拉弓射箭的时候,弓箭与小孩子调皮玩的那种弹弓的原理几乎相同。而弹弓上只要多放几颗石子,那些石子就可以同时飞出去,飞出去的远近只在力道的轻重,而弓箭也可以一箭多发,比如这幅图上所画的大型箭弩,它就可以让一个人一次射出十支箭,且力道平均。一个人当十个人用,你说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对方的盾牌即便再多再厚再坚硬,也总会有fèng隙,十支箭至少有一支能射中一个敌人,这已经是最小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