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步……”长孙憬焕的目光淡淡的,冷冷的,飘渺的淡扫着鹤离眼中的苦涩:“不也是你粉月先生鹤离所逼?”
鹤离骤然笑出了声音:“殿下真是会笑玩笑,我何时逼过你?你不愿意的事情,谁能撼动你分毫?”
长孙憬焕冷笑:“这般的语气,可真是不像你。”
客栈外。
叶无澜一路被白暮辰拽出离客栈足有数百米远的地方,直到一处空旷的糙地,一直闷着头任由他拽着自己走,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的叶无澜才开了口:“小白,已经够远了,他如果想追上来阻拦,早就来了。”
白暮辰脚步一顿,猛地停下,回身讶然的看着她:“听你这话,不像是被彻底蒙在鼓里?”
叶无澜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静默无方的抬起毫无焦距的眼来:“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你不认为应该好好叙叙旧旧,而不是说这些么?”
“叶无澜,你究竟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有什么好叙旧的?你这丫头做出一副平静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我担心死了知不知道?”
叶无澜轻轻一笑:“你干吗担心我,我和你不过是五年前在雪谷里同生共死过那么一次,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吧?难得你还记得我。”
白暮辰脸色难看,抬手握住她的肩:“你给我好好说话,少用这么疏远的语气!”
“哦。”叶无澜垂下头,淡淡笑了笑。
见她完全不在状态,白暮辰咬牙:“你知不知道那个长孙憬焕很危险?你听我的话,不要再跟着他,我可以马上带你离开,带你去扶图国,为你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眼睛,就算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武功废了,可是没有关系,在我那里,你不需要武功,你只要给我乖乖的,好好的,开心的活下去就好。”
“切。”叶无澜嘻笑着抬手挥开他握在自己肩上的手,转身背对着他笑着说:“我跟你非亲非故的,干吗对我这好,你当我是一条随便让人带走的小狗,给我一条骨头一个温暖的窝我就能放弃自己的初衷?"
“你的初衷是什么?”
叶无澜抬起头,脸朝天空的仰起,一片黑暗的眼中落入少许温暖的光芒,虽然依然是雾蒙蒙一片,却至少她终究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阳光的。
她微微一笑:“你有没的听过一句话,叫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现在就是这种处境,再伟大的梦想与期望,到了今天,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如今,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叶无澜顿了顿,拧起眉:“我不知道。”
白暮辰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扳过她的身子,目光温柔:“我救了鹤离之后,这几个月我跟他每日谈天说地,我很想将鹤离这样的人才带到扶图国去,可他有条件,他说,要他去扶图,只能有一个理由。”
叶无澜歪着脑袋,怔怔的问:“什么理由?”
“你在什么地方,他就在什么地方,只要你去扶图,他便会去,只要你住进我太子宫,他便也会住进我太子宫为我所用。”
叶无澜脸色一僵,却是半天无言。
她就说么,她跟小白的交情应该没有好到那种地步,原来是鹤离那厮从中做遂,可是鹤离他,又为什么会讲出这样的条件……
小白毕竟是扶图国太子,更是扶图国未来的皇帝,他一心收揽人才,像鹤离这样的人,很难不会被他看中。
只是没想到,这种现实,却反倒让她觉得心底的暖意渐渐冷却。
“原来是这样。”叶无澜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小白,你可真是诚实的让人心碎啊……”
白暮辰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希望我说,我当年对你一见倾心,这五年来对你思念过度,今日终于相见,急切的要带你回扶图做太子妃去?貌似你五年前还是个像木板似的小丫头,你当我有恋童癖?”
“别别别,这种谎话你可别说,我会吐的。”叶无澜连忙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我说了我自己也会吐。”白暮辰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忽然眼底闪烁着精光:“当年被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将衣服扒了个干净,没什么感觉,如今你这丫头亭亭玉立少?女纤纤长的又不错,再扒我一次,恐怕我会的真的舍不下你……”
“你特么怎么不去死!”叶无澜骤然抬脚一脚重重踩在他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