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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随在萧铎身边已经四年了,这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对一个人牵肠挂肚。

当今九皇子是怎么样的人,天底下又有什么能被他看在眼里呢?如今倒是好,真是被个阿砚吃得死死的。

夏侯皎月温柔地递上了汤药:“爷,姑娘该喝药了。”

萧铎端过碗来,取了银勺,试图喂药,可是只要他喂一勺,阿砚吐一勺,很快便见暗褐色的药汁从苍白干涩的唇角溢出,打湿了锦被,浸润了下面汉阳巾,甚至纤细的锁骨染上了一层褐色。

“爷,还是我来吧。”夏侯皎月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提议。

萧铎沉着脸,冷瞥了她一眼,皱眉道:“好。”

几日不曾合眼,他现在嗓音沙哑,犹如砂砾和铁器相磨,冰冷瘆人,便是夏侯皎月这般在他身边侍奉多年的,乍听之下也觉得毛骨悚然。

夏侯皎月走到阿砚c黄边,细致地用银勺取了一些药汁,然后温柔地喂给阿砚吃。重病中的阿砚,明明是昏迷不醒的,却竟然双唇微微蠕动,下意识地将这药汁咽了下去。

萧铎一见此情此景,脸上就难看了。

这都好几天了,为什么夏侯皎月喂药,她就吃。

自己喂药,她不吃?

正在喂药的夏侯皎月,忽而便觉得后背一阵发寒,几乎情不自禁地就打了一个冷战。

她抿紧唇,深吸口气,当下并不敢说什么,只尽心尽力地给阿砚喂药。

自从阿砚晕死过去染上重病,这上下府邸里几乎人人噤若寒蝉,唯恐一个不小心开罪了这位爷,那到时候可真是性命不保。

她如今只想着阿砚的病能快些好,到时候九爷便是有再大的怒气,也能浇灭。

在萧铎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夏侯皎月总算是把那大半碗汤药喂进去了,她微松了口气,先帮阿砚擦了擦唇角的药汁,然后起身,向萧铎一拜,柔声道:“爷,这药是一日三次,我先出去看看,晚上那一次也该准备着了,顺便让厨房熬些猪肤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