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听着这番结论,眉心蹙紧,寝食难安,在自己的房间内不知道踱步了多少次。
最后,她忽然不再动了,纤细的手攥紧成拳,修剪整齐犹自染着红寇的指甲紧紧地掐入了自己的手心中。
从这一天起,她不吃不喝,只怔怔坐在榻上,任凭身边诸人怎么劝,也米粒难进。锦绣无法,只好叫来小侯爷阿狸。阿狸不明白为什么皇姥姥忽然就不在了,更不明白母亲为何是现在这般模样。他呜呜哭着往朝阳公主怀中钻去,边哭边扯着朝阳公主的衣袖,啜泣道:“母亲,母亲……”
朝阳公主抬起手,轻轻抚弄着儿子的发丝,怔忪叹道:“你如今年幼,尚且知道喊着母亲,等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主张,到时候眼里哪里还有母亲。”
小小阿狸哪里明白这个,他狭长的眸子睁得老大,委屈地道:“母亲,阿狸怎么会眼里没有母亲呢,母亲怎可如此冤枉阿狸。再说了,阿狸也没有翅膀啊,阿狸又不是小鸟。”
朝阳公主面容惨白,勉强扯起唇轻笑了声:“阿狸……”她轻叹一声,纤细见骨的手捧着儿子的脸颊,却恍然发现这数日的功夫,阿狸脸颊上原本软糯的ròu已经少了许多,人是清瘦了,倒是也硬朗了。
她仔细端详,却觉得这张脸因为失了圆润,反而添了几分俊秀,隐约有了那个男人少年时的风貌。
她情不自禁地搂紧了这孩儿,将他护在怀中。
他还年幼,稚嫩得经不起一点风雨,若是她也不在了,将来又有谁来护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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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朝阳公主沉迷于悲痛之中时,敦阳城中却发生了几件大事。第一件便是碧罗夫人在国丧期间私自聚众饮酒,此时恰逢天子哀恸,闻言大怒,命令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