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温和地笑道:“宁先生当日在剑门关孤身追杀独孤及,冲进万军帐中,砍断西武王旗,又逐敌关外,纵火退敌,桩桩件件,无不显示出先生有勇有谋,实是无人能及,陛下闻之,大为鼓掌,我们也都是钦佩不已。”
“先生过奖了。”宁觉非笑着,转移了话题。“北蓟有探子渗入燕北七郡,我也早已料到,不过,怎么北蓟大军攻到,却不见他们开城呢?”
澹台牧已在三人面前的碗中倒入了美酒,此时举碗与二人相碰,一饮而尽,这才笑道:“那游虎甚为谨慎,我派去的人始终不能混入军中。虽也与一些将士有所结交,但只要战事一起,游虎便有铁律,平民一概不得接近关墙和城门三丈范围内,违者格杀勿论。所以,他们开不了城。”
“哦。”宁觉非点了点头,喝完碗中的酒,见放在面前的ròu都是大块大块的,也无筷子,便随手自腰间摸出匕首,将ròu割成小块,以刀尖送入口中。
他的动作极其自然,以前在蒙古糙原、西域、藏区,常常这么进食,早已习惯。
澹台牧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连连点头,脸上全是欣喜。
云深笑道:“燕北七郡若有宁先生相助,我北蓟便再也难越雷池一步。”
宁觉非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我与南楚没什么关系,两位不用在意宁某。”
云深对他举起了酒碗:“来,我敬先生一杯。”
宁觉非连忙双手捧碗,与他一碰:“云大人客气,该我敬您。”
云深一笑,拈起前面碟中的松子,慢慢剥来吃了,这才轻描淡写地道:“宁先生,我听说当日在燕屏关外,游将军挽留之意甚为诚恳,但宁先生却态度强硬,执意离开,却不知为何?宁先生明明是南楚人,却为何似对南楚毫无留恋?”
宁觉非淡淡一笑:“我不是南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