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尽力控制自己,宁觉非却常常会忍不住去想,云深现在应该是宰相了吧。他本来便是澹台牧的首辅大臣,现在居功至伟,成为宰相是实至名归的。又或者,他仍然是国师,身份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左右两相也是要归他节制的。从国事政务的管理上说,本来也应该如此安排,却不知澹台牧会怎么去做。
他知道,开国伊始,百废待兴,云深一定会日夜忙碌,难以休息,再是告诉自己要平淡处之,不要再想,却仍然会隐隐的感到心疼。
一天一天的,他时常会一直出神到午夜,才会回房睡觉,也只有江从鸾才知道,他白天的笑容里究竟有几分快乐,而入夜后的平静中又有多少悒郁。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独孤及兴致勃勃地约宁觉非去赛马,并且要像第一次一样,奔向神山,再跑回来。
宁觉非欣然同意,与他一起策马出城。
仍然是江从鸾发令,两人同时冲出,向前飞奔。
独孤及眉飞色舞,挥鞭大声吆喝,豪情毕现。宁觉非则微笑沉默,只在马背上伏低了身子,将对胜利的渴望传达给烈火。
两匹火红的骏马在戈壁糙原上飞奔,速度一直没有减低,望之令人欣羡不已。
风声呼呼,从他们耳边刮过,两人迎风向前,只觉畅快淋漓。
到了地方,两人略事休息,便返身驰回,在夕阳下奔进了明都。
独孤及哈哈大笑,对他说:“贤弟,今天到宫里来吧。我的皇宫没地么规矩,其实就是我的家而已,你到做哥哥的家里来吃顿饭,这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