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是哪天,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我只好提前来这个阴阳关的混沌地做准备。飞到这里一看,真叫一个荒凉,据说原本曾是森林,但多年前被一场天火烧毁,再也长不出任何植物,又因为道路崎岖,因此人迹罕至。看模样倒像是会遭天劫的地方,于是我便在此扎营。
而我素来不会亏待自己,就用法术变出了一所大宅,仙鹤灵猿若干,奇糙丽花无数,再抓来一根已成精的狗尾糙当奴仆,在这个荒芜之地硬生生的开辟出了一处乐园。
结果,我还没乐到,冬雪忽降,天地骤寒,连下三天三夜,丝毫没有停歇之兆。这雪给我带来的最大麻烦就是--从那一天起,路过求宿的旅人一拨接一拨。我闭门不见,他们就拍门不止。
太过分了,趁我快成仙时来演这种苦ròu计,不是摆明了威胁我么?我若不救,必损功德;可我救了,结果就是这样--麻烦无数。我只想静静的度过天劫,却偏生跑出这么多甲乙丙丁不相关的人来搅局,烦死了烦死了!
小狗尾怯怯地望着我:“那个……主人,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劫就在那些人身上……”
“什么意思?”我把眉儿一挑。
他的声音立刻轻了几分,低下头戳手指道:“那个,你看,那妇人大腹便便,眼看就要生了,会不会她腹内的婴儿也许就是主人你?”
我差点暴走:“猪头啊!我是成仙!成仙!不是投胎做人!”被他说的心烦意乱,索性起身,去见那对多事的夫妇。
穿过抄手游廊,心里啧啧赞叹了一番我的法术果然运用的炉火纯青,瞧瞧这上等的红木,瞧瞧这巧夺天工的雕花,便是皇宫大院,奢华也不过如是了。正在自恋,一道人影闯入眼帘,扑地而拜:“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我瞄了他两眼:鞋边开线,鬓角过长,这样的人,要不就是懒,要不就是穷。此人既已娶了娘子,那恐怕就是后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