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白又想起一件事,说:“杨崇古,你拿夔王府的令信,去把吕滴翠保出来。”
黄梓瑕讶异地看着他,感激地点头,说:“是。”
如今钱关索才是最大的嫌疑人,滴翠虽然与前两案有涉,但大理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她身上。如今有夔王为这样一个平民女子出面作保——何况李舒白还身兼大理寺卿——先回家再等候审理时传唤,自然没有问题。
周子秦唉声叹气,说:“滴翠真是的,等此案完结的时候,她保准有个混淆案件的罪名,到时候杖责绝对免不了。”
王蕴在旁笑道:“这怕什么,到时候王爷对崔少卿说句话,他对管杖责的人使个眼色,不就过去了。”
“我这么正直的人,哪懂得你们这种手段啊!”周子秦拍着脑袋哀叹。
王蕴见黄梓瑕已经走到门口,便站起来说道:“我也正要回御林军去了,与杨公公顺路,便一起走吧。”
“我也去我也去!”周子秦跳起来,“我得赶紧去讨好着滴翠,她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了!”
三个人一起下楼去,只剩下李舒白一个人站起来,到窗边朝下看了看。
兴奋的周子秦在黄梓瑕的左手边跳来跳去,不断指手画脚说着什么。
王蕴在黄梓瑕的右手边走着,偶尔侧过脸看一看她,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
李舒白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出了西市。盛夏的日光下,整个长安都焕发出一种刺目的白光,令他的眼睛觉得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