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白摇头,说:“我想,肯定是有人乐见我失踪的。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吧,让他们先开心几日。”
成都府商旅往来频繁,街上客栈众多。他们找了一家干净整洁又位于巷内的客栈住下。
数日奔波疲惫,两人叫店小二打水狠狠洗了一遍之后,黄梓瑕帮他换了药,便立即睡下了。
第二日黄梓瑕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痛。就像她当初从蜀郡出逃时一样,每日在荒山野岭之中奔逃,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一直支撑下来了。可一旦停下来,反而立即感觉到了疲惫,所有的痛楚都扑上来了。
她在c黄上躺了一会儿,茫然望着外面穿户而来的日光。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自己将去往的方向。窗外摇曳的蜀葵颜色鲜明,被日光晕染着照在她的窗前,深紫浅红,如同模糊的胭脂印迹。
她有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使君家的娇养少女,拥有几近完美的人生。出身良好,相貌美丽,名扬天下,身边还有那个与她携手看花的人……
那个人。
她想了一下禹宣,但随即便叹了口气。
在他将她的情书作为罪证上呈给节度使范应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事到如今,想他,还不如想一想今天接下来面对的案子,想一想今日要和李舒白所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