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帮少爷背呢。”黄梓瑕在旁边哑声说:“可少爷的箱子里无数独门绝密,他怕我学走了,以后长安第一仵作就要易人了。”
旁边两人觉得很有道理,若有所思地点头,只是看着周子秦的目光未免就有点轻视的意味了。
“才不可能!少爷我的本事,你没有二三十年学得去吗?区区箱子算什么?”周子秦抵赖着,一边暗暗对黄梓瑕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黄梓瑕垂着眼,依然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神情。
路途并不远,不一会儿已经到了鄂王府。
黄梓瑕曾多次来到这里,但此次鄂王府与她常日来的并不相同。府上正在陈设灵堂,上次已经忧虑重重的鄂王府众人,此时知晓了鄂王确切的消息,个个绝望而无助,府中到处是哀哭一片。
一日之间,两个王府都遭逢巨变,所有的人都面临着覆没的危险。
黄梓瑕垂下眼,目不斜视地跟在周子秦身后,进了后堂。
鄂王的尸身正静静躺在那里。她已经搜检过这具尸身,如今需要肯定的,只是那个伤口——这方面,她身为一个女子,实在没有周子秦方便。
周子秦取出薄皮手套戴上,检查着李润的尸身,一边随口说道:“验——”
黄梓瑕早已准备好了笔墨,在纸上飞快地写了下来。
鄂王遗容尚安详,肌ròu有些微扭曲状,双目口唇俱闭。遗体长六尺许,体型偏瘦,肌肤匀白,心口有一血洞。身着灰色棉衣,素丝履,躯体平展舒缓。背后与关节处略显青色尸斑,指压可退色,似现皮纹纸样斑,眼目开始浑浊,口腔黏膜微溶。
死亡时间初断:昨日申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