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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中录 侧侧轻寒 774 字 2022-11-20

王宗实垂目看杯中浮沉的茶末,声音低微:“昨日接北方密奏,振武节度使李泳擅自修整工事,罔顾朝廷节制,于北方有蠢蠢欲动之势。”

黄梓瑕略一思索,说道:“振武军节度使李泳,当初是长安商贾,几番起落,如今节制振武军,倒是胆量不小,敢于擅自充扩军营了?”

“是啊,连他都有了这样的胆量,其他节度使又岂会安心?充其量只是行事的速度慢一点、动作的幅度小一点,或者瞒天过海的本事大一点而已,你说呢?”王宗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黄梓瑕默然点头。皇帝病重,太子年幼,节制各节度使的夔王一夕失势,各镇节度使只差一个带头的,其余都拟效尤。而如今,第一个已经出现了。

王宗实见她神色不定,便慢条斯理道:“对于夔王来说,此事着实好坏参半。你以为呢?”

黄梓瑕点头,说道:“是。是好是坏,只在当今一念之间。”

若皇帝欲借夔王之力抚平各镇节度使,则李舒白即使身负如今的滔天罪责,恢复往日威势也是指日可待。

可皇帝若因此觉得夔王坐拥各镇军马,怕太子年幼,皇叔势大,则很有可能先为新帝解决掉皇位的最大威胁。那么,李舒白不但不能回复昔日荣光,就连性命怕也堪忧。

黄梓瑕只觉得心口一阵收紧,连气息都有些不稳:“公公耳目聪明,又是圣上最信得过的人,不知您可知道圣上的确切意思?”

“从来君心难测,何况我区区一介宦官奴婢?”王宗实嘲讽地一扯嘴角,又说,“不过也就这几日了,陛下定会有个决断的,你只需记得在此静心等候便可。”

“是。”她低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