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是肯定的,夏鹤宁看着一桌被扒拉的乱七八糟的菜,心知他家闺女素来爱洁,菜被弄成这样,她肯吃才怪,所以在看到这边动静后,就赶紧过来接人了,“二妞说的对,沅儿上午吹了风,又没睡醒,这会不大想理人,你们吃你们的,我带她过去吃,”
男人这桌是两张大方桌摆成一个大长桌,菜量大且足,不像小孩那桌,因为碗碟不够,好几样菜都是合在一个盘子里装的,女人那桌因为不喝酒,冷菜一个没有,这就是家常饭跟大席的区别,大席就是整桌都是孩子,该上的菜也是一个也不能少。
规矩是小孩女人不上桌,上桌的女人是贵客,上桌的孩子多是家里的宠儿,搂怀里吃的那种,是没有专门位置的,一般都是男童居多,女童鲜少。
所以夏沅被夏鹤宁领过来楼怀里吃饭时,陈老大的眉头皱了起来,“沅儿怎么了,跟妞她们吵架了?”
“没,这不刚刚没睡醒就被我给叫起来了,有点小闹气,我怕影响妞她们吃饭,就给带了过来,”说着夹了一块香辣兔放夏沅碗里。
陈老大这会也觉得这个妹婿宠孩子的劲有点过了,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能像个娘们似的说他不能这么做,“搬个凳子让沅儿坐你边上吃吧,她这么偎你怀里,你也吃不好道子,”
“没事,我回来时有点饿,就在外面吃了一大碗面,现在还饱的很,你们别管我,多吃点啊,”
为了让他尽早引气入体,在让他吃过洗髓丹将体内的杂质排尽之后,夏商婉直接让他吃了一颗管三个月不饿的辟谷丹,然后每天一杯培元酒和一粒养元丹,竟也习惯了!
因为他年龄偏大的原因,夏商婉建议他最好少沾俗世饭食,以免杂质污体,鉴于吃洗髓丹的过程太痛苦,他一定要控制口腹之欲,等到沅儿将灵米灵蔬种出后,才能吃饭!
只是家里宴客,他肯定要陪酒的,喝酒不夹菜,别人看着也不像样,所以,将夏沅叫过来也有替他吃菜的意思。?
☆、众怒
?陈淑香抱着孩子出来见客,被夏鹤宁将夏沅揽在怀中吃饭的画面刺激的火冒三丈,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两人咬死,“夏沅,你给我过来,你都多大了,还赖你爸怀里吃饭,五妞比你还小都知道自己吃饭,”
猛不丁的一声怒喝,不仅把夏沅吓了一跳,还将怀中夏阮阮给吓哭了,扯着嗓子哭的震天响。
夏鹤宁皱眉,习惯性地拍着夏沅的背,给她压惊,“陈淑香,你是不能好好说话是吧,鬼吼鬼叫地把孩子们都吓坏了,”
陈淑香怒火中烧,两个多月来的委屈和憋屈因他的话他的动作一瞬间迸发出来,“我鬼吼鬼叫?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们老夏家都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
“你……”
“我就知道今个要是不弄点事出来,这天就过不去,”夏奶奶将筷子重重地朝桌上一放,直接对陈老太说,“你闺女这月子也出了,我这个当婆母的也算是尽力了,好不好的,也伺候到头了,今个挪窝后,就让他们直接回自个家去,我神经不好,听不得她三天两头的吵闹,”
陈老太也是当婆婆的,再没文化,性子再左,人情世故还是有的,好孬话也能听的出来,人就差直说,我不喜你闺女,让她赶紧给我滚,遂急了,被婆婆不喜的媳妇,能得好去?
“大妹子,俺这闺女被俺惯坏了,脾气暴躁了点,回头俺说她,您别跟她计较,”
“陈大嫂,我这年岁也不小了,也想过几年清净日子,”夏奶奶一脸冷色地看向陈淑香,“我知道你不喜欢沅儿,嫌她碍了你的眼,拖到今个才出月子,不就是想磨着我和宁他爸将沅儿送到老大那吗?今个当着宁子当着大伙的面,咱们就把这事说开了,沅儿以后就跟我们二老过,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都不用你们操半点心,包括以后上学、嫁人,都不用你们管,一分钱不用你们出,就算我们二老以后不行了,总有老大那边接管沅儿,你可放心了?”
一番话,将陈淑香从脚底冷到头顶,许久找回了自己的神智,放心?她怎么能放下心?是,夏沅这个包袱是甩脱了,可同时,她也被夏家甩脱了,还有她的阮阮,“那阮阮呢?我还要上班,谁来带阮阮,”
夏奶奶皱着眉按着额头,疾言厉色道,“你觉得我这年岁还能熬夜给你带孩子?我一人带大了五个孩子,你还想我给你们当一辈子的老妈子不成,”
好脾气的人一旦起了气,旁人也有点打蒙,陈淑香闷声闷气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