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板着脸走到她面前,扫了她的额头一眼后沉声道:“若朕以后再见你敢自残,便加倍罚你。”

“……”她怎么就自残了?淼淼茫然。

陆晟见她似乎面色不好,缓了缓声音道:“这几日分明给你足够的时间休息了,为何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皇上,您可没给奴婢休息的时间,奴婢这几日一直忙着给您绣衣服呢,一刻都没闲着过。”虽然成果是丑了点,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表现的时候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陆晟轻嗤一声,从她手中拿过外衣,三两下翻出了袖口,淼淼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跟衣服一起扔出去。

陆晟看了许久,用指尖挑了挑外面那层暗色的线,露出里面些许亮蓝,淡淡道:“为何要绣两层,真是丑死了。”

“里面那层更丑,外面这层好歹丑得不那么明显,”淼淼说完看了眼他的脸色,忍不住道,“皇上明知道奴婢不是这块料,还让奴婢做这些活计,如今成果虽然不怎么样,还请皇上看在奴婢用心的份上,千万别跟奴婢计较。”

“用心了?”陆晟眉头微挑,“既然用心了,便饶你这次,给朕换上。”

陆晟说罢,便将衣裳塞到了她的手中,接着将自己身上那件给脱了下来。淼淼为难的看着张开双臂的陆晟:“今日是皇上寿辰,不如让尚衣局给送件新衣裳来,就不要穿这件了。”

万一给人家看到,还以为天酝没什么财力,万一轻视他们怎么办。

陆晟不悦:“朕就要这件。”

淼淼嘴角抽了抽,想到周秀说陆晟的那些话,干脆放弃劝说了,抖散衣裳走到他身后。

二人的个子有些差距,淼淼想要给他换上,免不了要踮起脚尖,身子不自觉的就往他那边倾斜,在穿上最后一只袖子后,陆晟突然转身,淼淼还未来得及后退,二人之间的距离突然暧昧起来。

淼淼顿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退,却被陆晟揽住了腰,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跑什么?”陆晟声音暗哑的问。

淼淼低头不敢看他:“回皇上,奴婢已经帮您换好了。”

“你分明是跟周秀说了半个时辰就到,怎么来得这么晚?”陆晟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小巧挺翘的鼻子和红润的唇,第一次承认自己的眼光或许没那么好,否则怎么会在初见时,觉得这样绝色的小姑娘丑呢?

淼淼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闻言顿了一下,才明白合着他是因为自己来晚了的事在生气。她当即内心叹息一声,只觉得陆晟最近有些太粘人了,难道那日他吃的果子不仅是助兴的、还带了些别的功效?

“朕在跟你说话,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陆晟的一句话,将她发散的思维给拉了回来。

淼淼顾不上想别的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要想解释她为什么会来这么晚,就得跟他说国师去找过她的事,这样一来如果她晚上跟着国师的人离开,陆晟早晚会怀疑到国师府,把她揪出来也是分分钟的事。

可若是不说,在这遍地都是陆晟眼线的皇宫,她真的能瞒得住?

淼淼抬头看了一眼,却因为二人的距离太近,自己只能看到他锋利的下颌。几乎没有犹豫,她脆生生开口道:“皇上的药快喝完了,国师去找奴婢取血了。”当这句话一说出口,她便知道自己私心里并不想跟着国师离开,哪怕代价是要做陆晟的女人。

所以方才还犹豫过一秒钟的事,如今倒是在陆晟的注视下,想也不想的给决定了。

“又受伤了?给朕瞧瞧。”陆晟闻言蹙眉松开她,不等她站稳,便牵着她的手往椅子走去,淼淼挣脱了两下没有挣开,只好随他一同坐下。

面对陆晟认真的目光,淼淼只好将自己的袖子捋起来,给他看新鲜出炉的伤口,见他似乎不大高兴,便小声道:“奴婢的身子已经恢复了,这几日除了用些补药补品,并未用过与皇上相冲的东西,所以血是可以用的,国师定然也知道这些,还请皇上放心……”

“痛吗?”陆晟打断她。

淼淼怔了一下,她本以为陆晟不高兴是觉得她给了他不健康的血,却没想到他在担心的是这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朕问你痛吗?”陆晟又重复了一遍,问完就自嘲一笑,“你一个磕破点皮都要跟朕抱怨诉苦的人,如何会觉得不痛,明日起朕便告诉国师,要他不必再取血了。”

淼淼先前听着还觉得很窝心,后面就开始惊了:“别呀皇上,您的命还指着这点血呢,再说取一次能用许久,奴婢扛得住的。”不要闹了,她就这么点生存价值,要是不取血了,估计分分钟就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