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警觉让他举刀,对方却未曾躲闪。那人用力搂着他的肩膀,手上的力气那样大。
白亦陵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贴在对方的胸口上,柔滑的衣料后面,是他目前仅能体察到的体温。
然后就是圆融温厚的真力涌进体内,缓慢梳理着他乱成一团的经脉,帮助药性发挥。
白亦陵将刀慢慢地挪开了,但没有彻底收起来,他摸索着在对方的手背上写了八个字。
“多谢兄台,请问何人?”
那个人撤开手掌,没有回答,扶着他靠在床上,又细心地在他身上搭了棉被。
紧接着,他就无法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了。
白亦陵无奈,他这时看不见也听不着,总不能硬扯着人家交流,初步确定对方没有恶意之后,只好老老实实地运气调息,希望能够早点恢复。
陆屿倒是没走,他在思考白亦陵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这边还没得出一个结果,房门已经被“咯吱”一声推开,白府门房李老头的孙子李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了。
他晚上应该在外间值夜,本来是怕打搅白亦陵休息,才可以放轻了脚步,结果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房间正中站着的一名陌生男子。
李全乍见到他,几乎是不自觉地抬了下手,仿佛挡光似的在额前一遮,片刻之后定了定神,才眯着眼睛重新看过去。
这个人的模样初看惊艳,细观华美,眉目口鼻无一不精致到了极点,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就仿佛珠玉照眼,神采翩然。
一身尊贵洒落之气,便所谓公子王孙,天潢贵胄,恐怕也不外如是。
他生平所见之人,除了白亦陵之外,再没有能比得上这位公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