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此时没有散开,也不好出去,两人说着话便坐了下来。陆屿叫来跑堂,让他上了一壶热茶。

白亦陵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刚才那孩子呢?”

陆屿眼中有暖意:“放心,还了。聂家一个孩子刚刚惨死,现在也只剩了那么一个独苗。白指挥使是热心人,聂奇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一定会很感激你。”

聂奇就是聂太师的名字,今年已经六十一岁了,陆屿直呼其名,倒是毫不客气。

白亦陵不动声色地一笑。从刚才在外面百姓称呼自己为“白指挥使”的时候,对方就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无论是“指挥使”还是“太师”,对于他来说好像都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个态度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他正想着,茶水也端了上来,陆屿在两个杯子里倒了水,递给白亦陵一盏热茶:“这是姜茶,驱寒。”

喝一口水,热气将刚刚在外面沾染到的寒意驱散了不少,白亦陵道:“朋友,听你的意思,桂姨娘那孩子似乎死的不寻常。”

他这话一说,陆屿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松快。

虽然从狐狸算起,他那些天跟白亦陵同吃同睡,形影不离,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老熟人了。但是当人之后头一回见,自然是谁都希望能给重要的人留下点好印象。

陆屿看着从容,其实每说一句话心里头都要掂量掂量这话说的是否合适,能不能充分体现出他是一个品味高雅又讨人喜欢的青年。只是讨别人喜欢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有点难度,不好想。

现在看到白亦陵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了兴趣,陆屿顿时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