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乐坊里传出丝弦管竹之声,使得白亦陵明明就在面前的声音也仿佛遥远起来,无端增添了几分神秘。

他说道:“实不相瞒,对风水术数一学,我也略知皮毛。虽然自己的命无法自算,但从刚才朱公子一事上面,我便与张道长有些不同的看法呢。”

他们北巡检司常年跟各种离奇命案和邪教巫术打交道,为了办案需要,了解这些东西倒也是合情合理。

张鸣目光一沉,唇边挂起不屑的笑容,问白亦陵道:“不知道白指挥使有何高见啊?”

白亦陵道:“我以为,张道长那个‘涩’字,解错了。”

谢樊远远地坐着,看向自己这位从小分别的嫡亲兄长,白亦陵刚刚开口的时候,他本来还直皱眉头,但听到此处,实在没忍住,又在心里暗自的嗤笑了一声。

——虽然知道以他不会忍气吞声的性格,必然会开口说点什么,但这次的借口却找的有些不大好了。

凭着谢樊对白亦陵的了解,这么多年以来,对方连遇到疑案时听人说有鬼怪作祟,都要驳斥回去,再不依不饶将案子查个究竟,可见这方面的东西,他就算知道,也不信。

现在白亦陵这样讲,分明是想寻找一个反驳张鸣的证据,但在大师面前谈玄学,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张鸣固然心高气傲,刻薄自负,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听到白亦陵的置疑,不禁两眼一撇,眼见就要说点难听的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