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着,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应该退出去,贺子成已经扭头吩咐道:“忠叔,把会客室收拾出来,我要招待贵客。”
忠叔连忙点头答应,白亦陵跟着贺子成进了斗鸡场后面不远处搭成的二层小楼,贺子成请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了白亦陵对面,举止从容,并无太多见到高官的拘谨。
他给两个人各自斟了茶,白亦陵道了声谢,说道:“刚才是你让人上街给我母亲和兄长递消息的吗?”
贺子成笑道:“白大人都猜到了,抵赖也没意思。那就是我吧。”
刚才在马车里的时候,陆茉说她和盛铎听到街上有人说白大人在城西这边,所以才过来的。只是当时周围都没几个能认出他的人来,这消息又怎么会传到街上去呢?肯定是有人故意报信。
当然,这行为倒也不能说是为了关心他。陆茉和盛铎过来,最大的好处就是桑弘蕊能早点结束发疯,生意可以继续做,身为老板的贺子成当然最有动机了。
所以如果是他做的,白亦陵知道,贺子成肯定也猜出来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他直接进入正题:“那么多谢了。贺公子,我为何来找你不必多言,有人怀疑你会试时作弊,你知道吗?”
贺子成道:“知道。”
白亦陵眉梢一扬:“就这两个字?”
贺子成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反正我说了什么都没人相信,请大人调查吧。”
他的笑意有点无赖,有点惫懒,带着股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劲。白亦陵瞧着他沉吟片刻,说道:“《中庸》,正己而不求于人,君子无怨尤。”